印度尼西亚

小时候,我在那些阅读中悄悄追过的性描写


今天我们来看一看文学作品中的性。

文学即人学,人有七情六欲。性是人的生理机能也是生理需要,它在文学作品中出现十分正常。不同的作家写性有不同的味道和意义,书房君特意整理了部分文学作品中的性场面描写,还请房客们品鉴一二。隐晦的性梁羽生《龙虎斗京华》

良辰美景,斗室两人,柳梦蝶的侠气全消,化为了柔情一缕,她竟像小孩子一样,伏在左含英怀中,左含英这时,如饮醇酒,如游太虚,真不知天地之间,除了两人之外,还有什么。他把手一招,将灯灭了,在黑暗中,两人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

梁羽生《弹指惊雷》

就像山洪突发,杨炎突然紧紧抱着了她,在她的粉脸上吻下去、吻下去。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

他像小孩子一样伏在冷冰儿怀中,两人如饮醇酒,如游太空。真不知天地之间,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什么,相怜相惜之中,两人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

梁羽生《广陵剑》

嘤咛一声,一双红豆跌在地上。松枝火光,恰好也给穿过窗缝的冷风吹熄了。

在黑暗中,不,是在他们幻想中的色彩绚烂的世界里:他们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

书房君表示疑问,“生命的大和谐”是被“和谐”掉了吗?醇美的性笛安《告别天堂》

那天下午,我们终于做了,其实我们早就该做了。

那条苹果绿的连衣裙像层蝉蜕一样轻飘飘甩到空中。我第一次以俯视的角度端详她的脸庞。楼下传来了罗大佑的《童年》,开得震天响。我就在这不伦不类的背景音乐里一点一滴地抚摸她。

在她的震颤中,我来临。她抖得像只鸟,可是她非常宁静。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到那支宝剑,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嘴里的零食手里——”

去你妈的隔壁班的女孩吧。我恶狠狠地,甚至是杀气腾腾地想。我们的皮肤在熔化。她睁大干净的眼睛对我断断续续地说:“像坐船一样。”

“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她终于绽放。我抱紧她,床是软的,我们就像在原野上打滚的两只小狮子。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性感的恶意。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那一片绿油油的稻田,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道彩虹,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现在我看不见她的脸。只有她像石膏像一样的上半身。平滑的小腹,柔软的腰,小巧的乳房,第一次凝视她身体时那种巨大的感动我至今还记得。只是她的脖颈,那时候,没有这么邪美地悸动着。那时刻终于来临,是种失控的速度,灵魂的体能极限。

“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噢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她舒展地倒在我身边。长大是件自然的事儿。

然后我发现,她满脸都是泪。于是我就知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那一夜,我和直子发生了关系。我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将近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也仍旧不知道,我想我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吧!然而当时我除了这么做以外,别无他法。她相当激动,也很混乱,她渴望我的慰藉。我于是关掉电灯,缓慢且温柔地褪去她的衣服,也褪去自己的,然后彼此拥抱。在这下着雨的暖夜里,我们赤身裸体,却没有些微寒意。黑暗中,我和直子静静地探索对方。我吻她,轻轻地用手覆着她的乳房。直子则握住我硬挺的阴茎。她的阴道已然温热湿润,渴求我的进入。

但当我进入她体内时,她痛得很厉害。我立刻问她是不是第一次,直子点了点头。我突然感到有些困惑了。因为我一直以为木漉和直子早已发生过关系了。我将阴茎推进最深处,就这么静止不动,好一段时间只拥着她。见她平静下来以后,我才慢慢地抽送,久久才射精。最后直子紧抱着我,叫出声来。在当时,那是我所曾经听过的高潮时的叫声当中最悲哀的声音。

渡边淳一《失乐园》

凛子的皮肤本来就很白,月光下更显得白皙,只留下一处阴翳。宛如一具白蜡雕塑。

“美极了……”

无论怎样残忍的刽子手,看到绝色美人都会心旌摇曳,何况久木这样的速成的刽子手,不可能抗拒这美的诱惑。

久木本想立刻就对这一丝不挂的肉体进行一番猛烈的袭击,却陶醉于这美的享受之中,于是改变主意,继续欣赏下去。

年轻时只知道不顾一切地去占有,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喜欢用目光来欣赏,自己变成了月光,目光犀利地在这白皙的肉体上来回扫瞄着。

雪白的肌肤和黑色的阴翳一齐呈现出来的一瞬,女人的纯净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男人已不满足仅是目光的享乐了,开始爱抚起女人来。

上千年的人类生活中,都在反复着同样的行为,为同样的目的而拼命,现在我们所做的和几千年前的人们是一脉相承的。

“这种事不用学,自然而然就会了。”

“可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啊。”

诚然,没有比性更普遍的了,也没有比性更富于私人秘密性的了。

无论是几千年前的人还是现代人,尽管是在重复同一件事,仔细分析的话,却有着千差万别,从感受方式到满足程度都大相径庭。

恐怕只有这个世界是无所谓进步与退步的。或许科学文明的进步使现代人更有技巧,古代人较为笨拙,但都是从各自的体验和感觉中慢慢摸索,并为之一喜一忧的。

唯独这一领域,科学也好,文明也好都难以介人进去,这是男人女人以其本来面目相互接触而得到的,仅此一代的智慧和文化。

汤显祖《牡丹亭?游园惊梦》

一边儿燕喃喃软又甜,

一边儿莺呖呖脆又圆。

一边蝶飞舞,往来在花丛间。

一边蜂儿逐趁,眼花缭乱。

一边红桃呈艳,一边绿柳垂线。

似这等万紫千红齐装点,

大地上景物多灿烂!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

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

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

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

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我欲去还留恋,

相看俨然,

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行来春色三分雨,

睡去巫山一片云。

张爱玲《少帅》

“疼。”

“马上就不疼了。”他停下好几次。

“不行,还是疼。”

“我们今天要办完它。”

还在机械地锤着打着,像先前一样难受,现在是把她绑在刑具上要硬扯成两半。突然一口气冲上她的胸口。她的头偏向这边,又偏向那边,瞥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我觉得要吐出来了。”

他不停亲吻她,急匆匆回到正事,昔人说的鱼水之欢,鸳鸯交颈舞。不如说是一条狗不可理喻地一次次撞向树桩。她忍不住笑出来,终于大笑到眼睛里有了泪水。他苦笑,泄了气。最后一次低伏四肢仔细检视了地面,他才伸直身子去轻吻她,搂她靠近自己。

“也算是完事了,”他仿佛借此下台似的说。

生动的性

米兰?昆德拉《笑忘录》

后来,当卡莱尔开始喊叫着他四岁的时候,当他蹲着从下往上看站着的爱娃的时候,她心想他真像是四岁的样子,仿佛她亲眼见到他逃回童年。而她们两个在单独相处,只留下他那效率无比的躯体,机械似的坚固耐用,看上去非人—般,空洞无物,可以想象里面载着任何一个灵魂。必要的话,甚至载着爱娃丈夫的灵魂: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没有面孔也没有外表的男人。

玛尔凯塔任凭这个机械的雄性身体在与她做爱,然后她看到这个身体投入到爱娃的两腿之间,但是她尽力不去看这张脸,好让自己想象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体。就像一场化装舞会一样,卡莱尔给爱娃戴上了诺拉的面具,为自己戴上了―个孩子的面具,而玛尔凯塔又把头从他的身体上拿掉,他成为了一个无头的男性躯体。卡莱尔消失了,一个奇迹发生了:玛尔凯塔自由且快活。

我是否在此要确认一下卡莱尔的怀疑,他认为在他们家中进行的这种纵情声色式的狂欢到目前为止对玛尔凯塔来说只是一种牺牲和磨难?

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

丽贝卡失去了自制力,又开始以往日的狂热吃泥土和墙皮,饥渴的吸吮手指,拇指上甚至都结出了茧子。她呕出混杂有死水蛭的绿色液体。她夜夜不眠,烧热得颤抖,在谵妄中挣扎,直到凌晨时分整栋房子因何塞?阿尔卡蒂奥的归来而震颤。一天下午全家人都在午睡,她再也无法忍受,去了他房间。她发现他穿着短裤,醒着躺在用缆绳绑在柱子上的吊床里。她盯着那花饰繁复的巨大身躯大感震惊,不禁想要退回去。“对不起,”她辩解道,“我不知道您住这儿。”她压低了声音,以免惊醒旁人。“到这儿来,”他说。丽贝卡照做了。她站在吊床前,流出冷汗,感到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而何塞?阿尔卡蒂奥用指肚抚摸她的脚踝,然后是小腿,然后是大腿,嘴里喃喃的说说:“小妹妹,啊,小妹妹。”一股强似龙卷风却又惊人精准的力量将她拦腰举起,三两下扯去内衣,像撕裂一只小鸟一般,她得努力支撑着才不至于死在当场。她感谢上帝让她自己拥有生命,随机失去神志,沉浸在由无法承受的痛苦生出的不可思议的快感中,扑腾挣扎于吊床这热气腾腾的泥淖间,喷出的血液被泥沼像吸墨纸一般吸收了。

贾平凹《废都》

庄之蝶看着女人腿上细腻莹白的肌肤,手摸上去就感觉了暖玉一样的温润光滑,不由暗自里一阵眩晕。他生平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尤物,一时便忍不住用牙齿在那腿上轻轻咬了一口,妇人便呻吟着叫了一声。庄之蝶忙问:“咬痛你了吗?”唐宛儿说:“没有,我要你咬,我痛着舒服!”庄之蝶顺着妇人,又轻轻咬了下去。妇人便扭动着身子,哼哼叽叽地叫了起来。直到妇人白腿上已有了一排红红的牙印,庄之蝶才换做了舌头去舔。妇人于舌头的撩拨下不禁周身一阵阵酥麻,两条肉腿开始在他肩上用力地蹭来蹭去,屁股一耸一耸地凑上来,逼着庄之蝶向她体内深入。庄之蝶却清楚自己有早泄的毛病,一时不敢竭力迎合,怕自己过于激动而早早地完事,让女人得不到满足,从此小看了自己;或许以后再不会同他亲近。他太爱眼前这个女人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女人,他不想失去。他这样想着,便将舌头死死顶了上腭克制了自己,只肯缓慢地来回抽送蠕研,并不急切地用力。

冯唐《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我想起第一次,一年前的第一次。天气也像现在,刚下完雨,天刚放晴,空气里一股泥土香。两个人坐在这张床边上,床上也是妈妈前一天刚晒完的被子,被子里一样有一股太阳的味道。翠儿问的也是“想不想我”,也是就势从耳朵垂儿亲起。然后下颌,然后颈,然后胸口,然后大腿,然后我的下体。在翠儿面前,只有在翠儿面前,我停止思考,它替代我的大脑,全权主导我的行为。我一丝不挂,饿了吃,渴了喝。我的血液从大脑里流出来,充盈着它,它抬起头,说,抱紧她。我就抱紧翠儿。它越来越大,它说,怎么办呀?我就问翠儿,怎么办呀,翠儿?翠儿没说话,手牵着告诉它,放进正确位置,它说,我热。我就问小翠,我快不行了,怎么办?翠儿说,不行了就别挺着了,第一次,时间已经够长了,可以出来了。我叹口气,出来了。翠儿拍着我的肩背,安抚说,挺好的,累不累?

乔治?R?R?马丁《冰与火之歌》

所以,当他们完事之后,奈德便翻过身,从她床上爬起来,如以前千百次一样走过房间,拉开厚重的织锦帷幕,把高处的窄窗一扇扇推开,让夜里的寒意灌进卧房。

他静静伫立窗边,全身赤裸,手无长物,独向漫天的幽暗长空,冷风在他身边穿梭呼啸。凯特琳拉过温暖的毛皮,盖到下巴,默默地看着丈夫,觉得他看起来似乎变得瘦小又脆弱,仿佛突然之间又成了那个自己十五年前在奔流城圣堂托付一生的年轻人。她的下体仍然因为刚才他剧烈的动作而疼痛,但这是一种感觉美好的疼痛,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种子在自己体内。她祈祷种子能开花结果。生完瑞肯已是三年前的事了,她年纪还轻,可以再为他添个儿子。

陈忠实《白鹿原》

白嘉轩后来引以豪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娶头房媳妇时他刚刚过十六岁生日。那是西原上巩家村大户巩增荣的头生女,比他大两岁。他在完全无知慌乱中度过了新婚之夜,留下了永远羞于向人道及的可笑的傻样,而自己却永生难以忘记。一年后,这个女人死于难产。

第二房娶的是南原庞家村殷实人家庞修瑞的奶干女儿。这女子又正好比他小两岁,模样俊秀眼睛忽灵儿。她完全不知道嫁人是怎么回事,而他此时已谙熟男女之间所有的隐秘。他看着她的羞怯慌乱而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傻样反倒觉得更富刺激。当他哄唆着把躲躲闪闪而又不敢违坳他的小媳妇裹入身下的时候,他听到了她的不是欢乐而是痛苦的一声哭叫。当他疲惫地歇息下来,才发觉肩膀内侧疼痛钻心,她把他咬烂了。他抚伤惜痛的时候,心里就潮起了对这个娇惯得有点任性的奶干女儿的恼火。正欲发作,她却扳过他的肩膀暗示他再来一次。一当经过男女间的第一次交欢,她就变得没有节制的任性。这个女人从下轿顶着红绸盖巾进入白家门楼到躺进一具薄板棺材抬出这个门楼,时间尚不足一年,是害痨病死的。

第三个女人是北原上樊家寨的一户同样殷实人家的头生女儿,十六岁的身体发育得像二十岁的女人一样丰满成熟,丰腴的肩膀和浑圆的臀部,又有一对大奶子。她要么是早熟,要么是婚前有过男女间的知识,一钻进被窝就把他紧紧搂住,双臂上显示着急迫与贪婪,把丰满鼓胀的奶子毫不羞怯地贴紧他的胸脯。

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时,她嗷嗷直叫,却不是痛苦而是沉迷。这个像一团绒球的女人在他怀里缠磨过一年就瘦成了一根干枯的包谷秆子,最后吐血而死了,死了也没搞清是什么病症。

第四个女人娶的是南原靠近山根的米家堡村的。对这个女人他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记忆。她似乎对他的所有作为毫无反应。他要来她绝不推拒,他不要时她从不粘他。她从早到晚只是做她应该做的事而几乎不说一句话。她死的时候,他不在家,到镇上去了。回来时看见她的嘴死死咬着被角儿,指甲抓掉了,手上的血尚未完全干涸,炕边和炕席上凝结着发黑的血污和被指甲抓抠的痕迹。说是午后突然肚子疼,父亲找他不在就去镇上请来冷先生急救。冷先生断为羊毛疔,扎针放血时血已变成黑色的稠汁放不出来。她死得十分痛苦,浑身扭蜷成一只干虾。

诱人的性

纳博科夫《洛丽塔》

我假装平常醒来的动作。我们静静地躺着。我轻轻抚弄她的头发,我们轻轻地亲吻。她的吻颤动着探寻着,有一种颇富喜剧性的精美,这使我在狂热中困惑地得出结论:她很小就受过一个小同性恋的训练。不可能有一个查理男孩教她那一套。仿佛要看看我是否已经尽兴并学过这一课,她缩回身,观察我。她的脸颊通红,丰满的下唇闪耀着光泽,我马上要崩溃了。就在一瞬间,在一阵粗野的欢快声(性感少女的标志!)中,她将嘴凑到我的耳边——但有好一阵我还是不能悟出她那旱天雷般耳语的真正含意,她笑着,甩开脸上的头发,又说了一遍,渐渐地,当我明白了她的提议是什么时,一种象是生活在崭新的、疯狂般崭新梦幻世界里的奇异感觉便向我涌来,那个世界里一切都可以畅行无阻。我说我不知道她和查理做过的游戏是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她的面容扭曲成一种反感的怀疑,瞪大了眼睛。“你从来没——”她又问起。我乘机朝她挪近。“躺开,行不行啊你,”她说,带着鼻音的哀怨,迅速地将她褐色的肩膀从我唇边移开。(真是古怪——后来很长时间一直如此——她把一切除去亲吻和僵硬的爱的举动之外的抚爱都视为既“缺乏浪漫”又“变态失常”。)“你的意思是,”她现在跪在我的身上,追问道,“你小时候从没做过这事?”

“从没,”我非常诚实地答道。

“好吧,”洛丽塔说,“我们就从这儿开始吧。”

然而,我不会拿洛丽塔任何冒然的细节叙述让我博学的读者们厌烦。只说我在这个美丽的巧夺天工的少女身上没有感觉出任何美德的蛛迹就够了,现代综合教育、少年风尚、篝火欢宴等等已经将她彻底败坏难以挽回。她把赤裸的行为只看作年轻人秘密世界的一部分,不为成年人所知。成年人为生育而做的却不关她事。我的生活被小洛用精力旺盛、实际又乏味的方式操纵了,仿佛那是一个设计精巧却与我无关、毫无感觉的小机械。虽然她急于用她坚韧的孩子世界影响我,却没有对一个孩子和我的生活之间的矛盾做出任何准备。骄傲阻止她放弃;因为,处在我奇异的困境中,我只能装出更大的愚蠢,任她为所欲为——至少在我不能忍受的时候。但确实,这些都是无关的事;我根本就毫不关心所谓的“性”。

每个人都能想象出兽性的本质。一个更大的欲望引诱我继续:去坚决地确定性感少女危险的魔力。

曹雪芹《红楼梦》

却说秦氏因听见宝玉从梦中唤他的乳名,心中自是纳闷,又不好细问。彼时宝玉迷迷惑惑,若有所失。众人忙端上桂圆汤来,呷了两口,遂起身整衣。袭人伸手与他系裤带时,不觉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凉一片沾湿,唬的忙退出手来,问是怎么了。宝玉红涨了脸,把他的手一捻。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一半了,不觉也羞的红涨了脸面,不敢再问。仍旧理好衣裳,遂至贾母处来,胡乱吃毕了晚饭,过这边来。

袭人忙趁众奶娘丫鬟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来与宝玉换上。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袭人亦含羞笑问道:“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那里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宝玉道:“一言难尽。”说着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不同,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

丹?西蒙斯《海伯利安》

他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反射的力场消失了。莫尼塔的胴体上覆着一层汗,油光鉴亮;她的黑发聚成一簇,贴在鬓角上;她的胸部坚挺。“过来。”

卡萨德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他自己的力场也消失了,他通过自己的意识让它消失了。现在,他比记忆里任何往昔的日子都更加亢奋。

“过来,”莫尼塔轻柔地呼唤道。

卡萨德走了过去,抱起了她,感觉到她臀部汗溜溜的滑润,他抱着她来到风蚀小丘顶上的一片草地上,把她放到地上,边上是一摞摞驱逐者的尸体,然后,卡萨德粗暴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单手抓住莫尼塔的两只手,将她的双臂举到她的头顶,按在了地上,然后将自己长长的身体俯到了她双腿之间。

“嗯,”莫尼塔轻声细语,卡萨德亲吻着她的左耳耳垂,将他的嘴唇贴到她脖弯的脉动上,轻舔着她的咸涩汗水味。躺在死尸之中。还会有更多的死人。成千。上万。死尸的腹中传来大笑。一长列一长列士兵从跳跃飞船中出现,进入等候着的火焰中。

“嗯,”她的气息热烈地吹在卡萨德的耳畔。她扭脱双手,顺着卡萨德湿漉漉的肩膀滑下去,长长的指甲沿着他的背部落下,将他拉近。卡萨德勃勃悸动。远距传送门打开了,长长的攻击航母的冰冷躯体驶了进来。等离子炸弹的热火。成百上千的舰船,成千上万,舞动着,毁灭了,仿若旋风之中的尘埃。紧密的血红之光形成的巨大圆柱在广袤的地域内切割,将目标浸沐在热火的汹涌澎湃之中,尸体在红光中沸腾。

“嗯。”莫尼塔向她敞开她的身体,也张开了她的嘴。身体上下是一片暖流,她的舌头纠缠在他的嘴中,卡萨德感受到温暖摩擦的款待。他紧绷着身体,让温润的感觉卷住了自己,他们开始一起扭动起来。一百个世界的热量。大陆在燃烧,发出阵阵明亮的光芒,沸腾海洋的波涛翻滚。空气也仿佛烧起来了。过热空气组成的海洋波涛汹涌,仿若温暖的皮肤由于恋人的触摸而复苏了。

“嗯……嗯……嗯……”莫尼塔的气息暖暖地拂在他的嘴唇上。他的皮肤油光闪亮,滑如丝绒。现在卡萨德加快了动作,随着感觉膨胀,宇宙收缩了。她包着他,温暖、湿润紧紧围着他,意识缩小了。卡萨德似乎意识到在存在的中心传来阵阵压力,作为回应,现在他猛烈地动作起来。费力。卡萨德脸作怪相,闭上双眼,看见了……

火球扩张,群星垂死,太阳爆炸,发出巨大的火焰冲击波,星系在狂热的毁坏中覆灭……

他感觉到胸口阵阵刺痛,但他依旧无法停止,速度愈发得快,他睁开双眼,看见了……

巨大的钢铁荆棘从莫尼塔的胸间耸立起来,卡萨德无意之中停了下来,退缩了,那些荆棘几乎把他刺穿,荆棘之刃上鲜血淋漓,血滴在她的胴体上,她白皙的胴体上。现在,那些刺刃反射着光芒,胴体冷如死寂的金属。卡萨德透过被激情朦胧的双眼望着莫尼塔,她的双唇干枯了,卷曲了,显现出一排排钢铁之刃形成的利牙,即便在此时,她的手指依旧紧抓着他的臀部,那是些金属刀刃,挥砍在那,双腿犹如强力的钢箍禁锢了他,她的眼睛……

在高潮前的最后一秒,卡萨德欲图脱身离开……他的双手卡住她的喉咙,紧紧压住……她紧紧缠着他,仿佛一条水蛭,一条七鳃鳗,时刻准备让他窒息而死……他们在死尸中翻滚……

她的双眼仿若两颗红宝石,疯狂闪耀着热光(他那疼痛欲裂的下体也仿佛充满了那股热量),如火焰般扩散,四处溢散……

卡萨德双手猛击地面,从她的怀抱……它的怀抱里跳了出来……他的力量疯狂无比,但那还是不够,可怕的重力将他们压在了一起……仿佛七鳃鳗的嘴巴在吮吸着他,他感觉自己就要爆炸了,他望向她的眼睛……世界的毁灭……世界的毁灭!

卡萨德尖叫着脱身离开。在他一跃而起,冲向边上时,他的一大片皮肉被扯掉了。铁牙“喀哒”一声紧紧合住,差一点咬断他的那玩意。卡萨德猛地摔向一侧,打着滚,逃之夭夭,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抖动。有什么液体勃然喷出,一泻如注,洒落在一具尸体紧握的拳头上。卡萨德痛得大声呻吟,再次打起滚来,如胎儿般身体蜷曲,然后又一次。

他听见一阵咝咝声和瑟瑟声,她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卡萨德背靠地蜷曲着身子,迎着阳光,忍受着自己的痛苦,眯起眼睛朝上看去。她矗立在他身前,双腿叉开,那是无数荆棘组成的侧影。卡萨德擦了擦眼睛旁的汗水,看了看自己擦汗的手腕,鲜血殷红,他等待着,等待着致命的一击。他的皮肤收紧,期待着刀刃挥砍进血肉之躯。但是没有,卡萨德大口喘着气,他仰起头,看见莫尼塔正站在他身前,腿是洁白的肉体,而不是钢铁之躯。她的脸由于背着日光而黝黑,但是卡萨德看见红色的火焰在她眼睛的千面之核中慢慢熄灭。她咧嘴微笑,卡萨德看见日光在她的排排金属之牙上闪烁。“卡萨德……”她轻声细语道,这是沙子刮擦在骨头之上的声音。

卡萨德赶紧挪开眼睛,挣扎着爬起身,跌跌绊绊地越过一具具尸体,越过火热的碎石,胆战心惊地脱身离去。他没有回头。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新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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