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鹿

王勃缘何感叹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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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感叹,生不逢时、明珠暗投、怀才不遇、未得赏识……

不仅今天的人们如此,过去也常有,还不乏牛人大咖,王勃就是其中之一。

王勃,(约年—约年),字子安,唐代文学家。绛州龙门人(今山西省万荣县),后人称之为“初唐四杰”之一(另三人为杨炯、卢照邻、骆宾王)。

他自幼聪敏,据说六岁就能写文章,被当地人赞为“神童”。十六岁时,科试及第,授职朝散郎。

王勃在诗歌体裁上擅长五律和五绝,代表作品有《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就是老有名的这首: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后来,少年得意的王勃因写《檄英王鸡》得罪了唐高宗而被放逐。被贬之后,游览巴蜀山川景物,创作了大量诗文。返回长安后,求补得虢州参军。在参军任上,因私杀官奴又被贬。唐高宗上元三年(公元年),他探父返程,不幸渡海溺水而亡,仅26岁,着实可惜。

亦在被贬后的某年重阳节,他探望父亲时经过洪州(今天的南昌一带)。恰逢洪州都督阎伯屿宴请众人,王勃受邀,酒过几巡,他在席上即兴呤作了《滕王阁序》。在此文中感慨自己:“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滕王阁序》是绝世名章,流传千年依然熠熠生辉。若不是旷世奇才,怎能写就这等华章?全文很长,节选共享之: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

那么,王勃笔下的冯唐为何易老?李广又因何难封呢?

为何冯唐易老?

话说汉文帝刘恒当政时,冯唐是一位大臣,他素来孝悌,拜为中郎署。由于他为人正直无私,敢于进谏,不徇私情,自然得罪了许多人,所以遭到排挤,直到头发花白,都没有得到升迁,还只是个郎官。

郎官是汉代的初级官吏,职责是担任皇宫侍卫。有一天文帝乘车经过冯唐任职的官署,随口问冯唐说:老人家怎么还在做郎官?家在哪里?

冯唐回答说是代郡人。

汉文帝以前做过代王,就说:“我在代郡时,有人与我谈起赵将李齐的才能,现在我每次吃饭时,心里总会想起李齐。你可知道这个人?”

冯唐答:“我知道李齐,但他比不上廉颇、李牧的指挥才能。”

汉文帝说:“为什么这样说呢?”冯

唐说:“我的祖父在赵国时,担任过统率士兵的职务,和李牧有很好的交情。我父亲从前做过代相,和李齐交往甚密,所以知道他们的为人。”

汉文帝听完,很是高兴,拍着大腿说:“可惜我得不到廉颇、李牧这样的人做将领,如果有这样的将领,我还会忧虑匈奴犯汉吗?”

冯唐却当着大家的面,高声说:“陛下即使得到廉颇、李牧,也不会重用他们。”

汉文帝听后很不高兴,回到宫中,越想越窝火,于是又召见冯唐,责备他说:“你为什么当众侮辱我?难道就不能私下告诉我吗?”

冯唐谢罪说:“鄙陋之人不懂得忌讳回避。”

不过,汉文帝还算是个有道明君,就问冯唐:“您怎么知道我不能任用廉颇、李牧呢?”

其实,这时发生了一件事,就是云中郡守魏尚有大功却因小错获罪一事,让耿直的冯唐不吐不快。

于是,冯唐回答:“我听说古时候有个君王派遣将军时,跪下来推着车,并说国门以内的事我决断,国门以外的事由将军裁定。所有军队中因功封爵奖赏的事,都由将军在外决定,归来再奏报朝廷。我的祖父说,李牧在赵国统率军队时,把征收的税金自行用来犒赏部下,所以李牧才能够充分发挥才智,北面驱逐单于,大破东胡,消灭澹林,在西面抑制强秦,在南面支援韩魏,那时的赵国几乎成为霸主。后来赵王迁即位,却听信谗言,杀了李牧,因此军溃兵败,被秦所灭。”

这些话都是铺垫,冯唐接下来把他想说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陛下,如今我听说魏尚做云中郡守,他把边税金用来犒赏士兵,还拿出个人的钱财,经常宴请军吏,因此匈奴人远远躲开,不敢靠近云中郡。匈奴曾经入侵一次,魏尚率军出击,杀死很多敌军。他手下的那些士兵都是从村野来参军,哪里懂得朝廷的法令呢?他们只知道拼命杀敌立功。现在,他们只因错报多杀敌六人,陛下就削夺魏尚的爵位,判处一年的刑期。由此说来,陛下即使得到廉颇、李牧,也是不能重用的。”

原来冯唐是为魏尚抱不平的,文帝听了反而很是高兴,当天就让冯唐拿着皇帝的节符,前去赦免了魏尚,重新担任云中郡郡守。

汉景帝刘启即位后,由于冯唐性格耿直,常常直言不讳,不久又被罢官。

汉景帝去世后,汉武帝刘彻即位,匈奴屡犯边疆,汉武帝广征贤良,有人推举冯唐,但此时冯唐已经九十多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再也不能出来任职。

纵观冯唐一生,在汉朝时期闻名于朝野,原因就是说话直率,不知忌讳,不懂迂回,一根筋走到底,一条道跑到黑。

后来,人们就用冯唐易老来形容老来难以得志。

实则,人们至少承认了一个硬道理:说话是一门艺术,好好说话,善于说话,是何其重要!

有时候,须知直从曲中求,犹如江河行陆,常常都是曲折的,但最终奔向了大海。因为目标引领行动,而不是让行动、让语言去影响目标。

图一时口舌之快是容易的,而让你的语言打动别人才是不易的,而让你的思想变为自己和他人积极而有结果的行动,那才是水平与能力!

南方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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